现有的事实证明,宇宙的演化总是呈现一种由简单到复杂的正向发展趋势,而不是相反。宇宙的正向演化具有阶段规律性,目前已呈现出两个明显的阶段:自然存在阶段(非生命体)和主体性阶段。其中前者包括原始物质阶段和有机体阶段,后者目前只呈现出一个阶段——生命体阶段。生命体是宇宙演化到目前阶段为止最为高级和复杂的存在,其最为杰出代表就是演化成就就是现代人类的出现。但宇宙演化会不会发展到人类阶段就此终结了哪?应该不会。按照宇宙的正向演化趋势,宇宙还应在现代人类的基础上演化出一种不同于生命体的更为高级的非生命主体,只有这样才符合宇宙发展的总体趋势。高级非生命体是生命体演化的必然趋势,也是人类的未来和希望,而作为实现这一未来目标的技术业已悄悄来临。
35亿年前,地球上诞生了第一个细胞。众所周知,生命体的基本生存单位是细胞,而细胞则是由蛋白质等复杂有机大分子演化而来的。蛋白质的合成需核酸的信息(指令),核酸的合成又需要蛋白质(酶)催化。生命酝酿过程初始,由于互动,类似于蛋白的复杂有机大分子会将自身信息与核酸的碱基对形成对应关系。
脱氧核糖核酸(DNA)就是核酸的一种,通常由两条盘旋的链组成,而这两条链分别包含4种不同的碱基核苷酸,分别以A、T、G、C表示,碱基分子具互补配对的特性,即A和T、G和C能互相识别并以化学键相连,这种特性促进了DNA两单链的紧密结合。而这种对应关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程式化,最终使核酸的排序成为类似于蛋白的复杂有机大分子的标识码,这样,真正生命意义的蛋白质和核酸就产生了,它们也业已形成了维持其存在的一致倾向性,这种维持其存在的一致倾向性使其呈现了一种不同于自在的生存性即生命性。其时,程式化的对应关系便也因此终于质跃为具有生命活力的具有自主性的主体程序。这样,通过物质的反应性和适应性(类程序)两个阶段,大自然终于进化成具有程序指令的主体程序及其自主组织了,主体和作为主体性存在的生命同时得以诞生,宇宙开始萌发出以主体程序为本质的精神。与此同时,蛋白质与核酸也通过程序化的的绑定获得了生命力,并由此最终会分化具有出细胞膜、细胞壁、细胞质和细胞核的。细胞因主体程序而呈现出生命活力,生命的本质是主体程序。于是,自在质跃为我在(生命体)。主体程序是指:基于生命机体的形成过程而自然形成的编码排序,通过环境的激发而自动运行的指令程序。主体性的实质就是指令生命体进行自主自动运作的程序,他是宇宙长期演化到蛋白质和核苷酸阶段后,由量变而最终质跃进的必然结果。生命的指令程序是一种不需要人工操作的主体性程序。我们还没有搞清生命程序的编程方式,但由于生命体毕竟也仅仅是人类可以感知的物质存在,而不是超自然的不可感知的存在。就此而言,我们可以肯定生命的主体程序的编程也肯定不会超越物质的物理或化学的方式,而且为了协调一致,生命的主体程序也应该形成一套具有严密合理性的属于自己的独特编程语言。因此,生命程序与计算机程序都应该是基于物质存在的一种编码程序,他们的编码方式可能不同,但具有实质上的共同性。相信当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人类将最终会破译生命程序,并实现生命程序与计算机程序的相互转译和贯通。生命的指令程序从一开始就是主体的,否则,他无法运行程序,这一点使其大大超过了现阶段的计算机,生命的指令程序仅在运行速度上低于计算机。生命的指令程序之所以是主体的,根源于他的无奈,他只能从自然的演化中形成并在自然的演化中造就自己的主体性。生命体的主体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功能性,构筑了自动获取能量的功能体系;2、生存性,主体具有维持自己生存的本能,会通过适应环境自行进行有利于自己的调节,这主要表现在对外界的适用性调节上,如刺激调节、安保调节、生长调节、活动调节等;3、繁衍性,主体能通过基因遗传的方式复制自己的程序片段以体现主体我的延伸。仅仅这三个特征就足以说明生命我对自在的完全超越性,他是一种不同于自在的在体。生命体的上述三个特征支撑着生命体演化的始终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推动主体程序的演化。
生命体诞生后,宇宙进入了质料完全不同于自然存在阶段的更为高级的新型演化阶段。此时,宇宙的演化业已分化出一种不同于物质实体外化的更为高级的演化方式——内化(主体程序的演化),不再是单一的表现为物质形态的外化方式。生命体诞生后,由于主体程序内化的参与,使其演化更趋合理完善,演化速度也明显提高了许多。宇宙便在主体程序内化和生命体外化(进化)的双重作用下,展开了以生命为主导的极其灿烂的演化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作为精神内核的自发的主体程序展现了自主程序、主动程序、自为程序、自觉程序等四个阶段,最终通过主体程序的不断内化并对动物心理活动的超越而形成人类自我精神,使宇宙被赋予了思维、意识和主观能动性等精神内涵。这个过程诞生了无数的单个主体,他们通过生老病死、生存竞争、遗传变异等方式维持主体程序的内化和生命体的进化,或者说,他们是以个体的牺牲换取了主体程序的内化和生命体的进化。从现在看来,这个过程对单个主体是极其残酷的,但在自觉主体程序(现代人)诞生以前,生命个体并没有自觉地认识到死亡的意义,因此,相对于他们的认识状态,残酷并没有现实的意义,他们只是本能地维持自己的生命存在。而自觉的主体程序已经自觉地意识到了死亡,而他们又必须清醒地面对,死亡对自觉的主体程序赋予残酷的意义,所以,自觉的主体总是渴望战胜死亡。战胜死亡并非不可能,但关键在于如何才能将主体程序维持永久地运行状态,这就需要一种不断变换的载体来不断给主体的运行提供长久的动力,这就是一种可变的存在,或者说是变体。受其生命规律的制约,生命体不仅是无法变换的而且只能具备短暂的生存时间,因此,要战胜死亡,就必须首先超越生命体,而这在生命体状态下是无法做到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人类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中国的秦始皇就是第一个企图从维持主体程序载体长久存在的角度思考死亡问题的人,他曾派徐福东渡企图寻求长生不老的所谓仙丹,以维持自我的永恒并亲身进行了实践。为了将自己的这种特殊存在区别于人类其他个体,他甚至将自我更名为朕。秦始皇对自我的维持无可非议,但受其时技术的限制,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其企图通过对单一生命体的维持而不是通过变体来做到主体的永恒的思路更不现实。
尽管如此,两千多年的秦始皇对死亡的思考仍然是具有现实意义的,他是第一个企图将主体我质跃为主体朕的人。我在尽管已经进化至自觉的主体程序,但其主体程序仍然是处在自发状态,因而仍然存在很大的局限性,人类显然是不会满足于此的,他们最终将会通过置换其主体程序载体的途径,将自发的主体程序质跃为后发的主体程序,使主体我质跃为朕。而未来的社会主体就是一个从我在质跃而成的朕在。朕在是我在后期激变变革的结果。
一 人类的质跃是宇宙发展的趋势
如前所述,生命体的进化与主体程序的内化在相互促进的过程中,共同推进了宇宙演化的新时代。在这个过程中,主体程序的内化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但在很大程度上,这个主导地位的取得是通过不断更换主体程序的载体来取得的,高效的主体程序需要高质量的生命体才可能获得高效率的内化结果。不过,从生命体的可能性来看,人类生命体显然应该是生命体进化的最完善状态,也就是说,生命进化发展到人类生命体时便已经达到了进化的顶点,在生命状态下,主体程序无法取得更加优秀的载体。然而,这是与宇宙的正向演化和主体程序的不断内化规则背道而驰的。受宇宙正向演化规律的制约,主体程序注定要继续内化,这就必须变革其外在载体,而这个新的载体显然又是不能在生命状态下取得的,这就意味着新的载体不仅要对人类进行重大变革,而且要对整个进化历史上的生命体进行全面变革。这是个生命体的重大质跃工程,其意义与35亿年前我在对自在的质跃相同甚至超过了这个意义,因为这次是朕在对曾经质跃自在的我在的质跃。如同有机体承载着我在对自在质跃的关键一样,人类在这此朕在对我在的质跃中,也承担着最后的重大历史使命。
我在质跃为非生命体的朕在,体现了宇宙演化的一个否定之否定全过程。宇宙最初是自在的非生命的,经过相当长时间的演化后,出现了我在的生命体,这体现了宇宙演化的肯定、否定过程,宇宙演化完成了它第一阶段。然而,宇宙的演化当然不会就此终结,于是它发展到了第二阶段,进入了否定之否定阶段。这个阶段体现了对先前否定阶段的否定,而事实上便是对先前肯定阶段的肯定,这样一来,宇宙的演化便似乎又重新进入到非生命体的演化阶段。不过,宇宙的演化是不会作简单的机械重复的,它对非生命体的回归应该是建立在对生命体超越的基础上的,也就是说,是基于主体程序内化发展而抛弃生命体外衣的需要,只有这种回归才是宇宙演化的本来面目,才体现了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宇宙演化的全过程,这个过程相应着非生(命)类——生命类——超生(命)类和自在——我在——朕在的转化。于是,我在最终质跃为朕在。朕在显然是非生命体,但这个非生命体是能够承载主体程序且能够更加有效地促进主体程序演化的载体,因此他应该属于超生类。这是个非常过程,我在是如何具体实现对自己的超越的呢?
从昆虫由蛹子蜕化成飞蛾的事例,我们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昆虫可以从蛹子蜕化成飞蛾,并使其自身性能发生质变,由一个笨拙的虫子变成了身体灵巧的飞蛾,人类可否如此?但人类不同于昆虫,他是一个赋予高度发达智慧的生物,人类要想蜕化则必须解决人的自我不能失却的问题。电脑的发明给我们带来了这种可能性,因为电脑的高速发展有可能使自我的非肉体置换成为可能,自我的非肉体置换也就是——人类自我置换技术。
从宇宙演化的发展趋势来看,人类自我置换技术的实现进而导致朕在的出现应该是生命体演化的一个必然结果。生命演化的内化与外化是相互对应的统一,内化必然引领外化的配合,外化推动内化的进一步展开。在初级主体程序阶段,生命处在本我,主体程序还不具备根本影响物质环境的能力,因而外在的生命进化是显要的,内化处在一个逐渐凸显的过程。进入高级主体程序阶段,生命处在自我引领的状态,意识诞生,主体程序开始影响环境,内化凸显,进化则退居次要。内化的凸显,必然加速外化的进程,外化的加速又必然进一步促进内化,最终必然引发主体程序的内爆,导致主体程序的最终质跃。这样,人类被超越,我转化为朕,人类质跃为另一种更为高级的在体。
人类的质变最早也体现在人文方面上,就此而言,对人的本质的冲击早在原始社会末期就已经开始了。与此有关的认识也主要体现在异化学说上。异化理论最早出现在中世纪文献中,并在文艺复兴以来的近代西方哲学中逐渐形成起来的。卢梭比较好地深化了异化概念的内涵,他曾在《爱弥儿》中指出:文明使人腐败;背离自然使人堕落;人变成了自己制造物的奴隶等等。由此,而使异化概念被引申到德国古典哲学中。费希特也经常从哲学高度通过外化这个概念揭示异化的重要含义。黑格尔通过思想异化的形式揭示了人与人的异化关系。他认为,所谓基督教的“实证性”,就是指人所制造的基督教变成了一种僵化的反过来压迫人的异己力量。在《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的异化理论达到高峰,异化成了说明自然、社会、历史等辩证发展的核心概念,成为在“自我意识”所体现的人类意识和社会发展整体中始终起重要作用的中介。在黑格尔之后,费尔巴哈力图从唯物主义观点阐述异化,由此他阐述了宗教的本质:不是上帝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上帝,使人本身的力量变成了凌驾于人之上的超自然的神的力量。马克思在众多的异化观中具有特殊地位。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8页),同时又说:“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也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摘自《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73页,刘丕坤译)。按照这一观点,原始社会应该是人的本质发展的完整形态,因为个体还没有形成私有制的观念,人的本质真正处在一种相互占有的状态。但由于生产方式和生产工具的改进,特别是当人们拿起第一件非自然工具——金属工具的时候,人的本质便开始了异化。一方面,由于私有制的出现,人的完善的社会性本质开始异化出它的对立面——个性化,并且发展成为一种趋势;另一方面,由于对非自然工具的使用,人的基于自然进化的本质也开始异变出他非自然的一面。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的本质这一被不断异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特别是,文艺复兴运动以来,由于对人文文化的提倡,人的个性化趋势明显加快,人的本质的不断异化已成为历史趋势。
由此可见,上述人文学者所说的异化并非仅是针对资本主义社会,而是针对原始社会以来所产生的异变现象。而这种现象其实就是人类社会在人文意义上的一种质变现象的折射。但由于受其时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水平及社会发展状况的限制,他们只看到了并没有更深刻地觉察到这种现象的实质或只看到由于社会质变趋势不断加大所带来的负面作用,而没有看到人的异化趋势其实是人类社会进化的一种必然过程,人的最终质变导致人类社会在一定程度上的异化现象也是事物发展规律作用的正常结果。马克思甚至还把人的异化看成是一种必须克服的洪水猛兽,故又提出了“……因此,它是人向作为社会的人即合乎人的本性的人的自身的复回,这种复回是彻底的、自觉的、保存了以往发展的全部丰富成果的。” (摘自《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73页,刘丕坤译),其真实目的是希望通过共产主义来实现人的本质的回复。从现在的社会发展历史趋势及科学技术的发展状态来看,这种回复是既不可能也无必要的。但尽管如此,马克思等人文学者对社会异变的觉察还是非常有价值的,他们在提醒人们:人类社会将要面临大的变革。
文明时代以降,由于人类思维能力和认识水平的不断提高,人文学者之思虑往往能最先觉察到社会变革的前奏,如:欧洲文艺复兴之于资本革命,中国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之于中国封建社会,等等。但人类社会的整体质变不同于以往人类社会的小范围某个时间段的革命,人类社会的质变不仅是对整个人类社会的革命,更是要对整个生命演化历史的一次彻底革命,所以,该社会质变将会提前在相当长的时间段对人们产生人们不同凡响的影响。因此,作为对人类社会质变现象的一种初步认识——异化理论的产生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异化理论在一定的程度上向人类警示了人类社会质变的即将来临。
|